到此时,一切还都美好,两人也预料不到之后的发生。
道观外大雨倾盆,小谢义山细细看着钥匙上贴的黄纸:“唔……不是这个……也不是这个……啊啊!烦死了!”
话音刚落,游廊的另一头传来一声惨叫,吓得小谢义山浑身一个激灵,没拿稳手上的钥匙。
钥匙掉在了地上。
“什么声音……?”
小谢义山转头,脸上还是惊吓未散,“莫不是……莫不是师兄从梯子上摔下来了!”
缓出一气,伯茶自己哄着自己,按了按胸口,他弯腰要捡起地上钥匙,谁知又是一声惨叫。
听声音是个老者。
那好不容易拾起的钥匙,再次跌落。
这会儿,谢家伯茶没有迟疑,丢下钥匙就朝声音方向跑去,边跑边焦急:“都说那梯子不能用了,还用!这下好,摔着了师父,我怎么和师父交代啊!”
原是谢义山在道观里新拜了一个老道长,也就有了两个师父。
小谢义山跌撞着,从袖中取出一瓶跌打红花油:“哎哟!就师父那一把老骨头!”
斐守岁与陆观道于其身后看得一清二楚,两人自也知道不仅仅是跌倒那么简单。
因斐守岁已在冷香与大雨中闻到了另外一种味道,是血腥。
血腥味很突兀,比雨水漫开的速度还要夸张,斐守岁皱了眉,速走已是极限,妖身的瞳尚不能幻出,也不知前路如何的残酷,又要怎样打压一个少年。
小伯茶跑向了他此生的分水岭。
转弯过,一个什么物件突然飞出。
小伯茶募地反应,幸好躲过。
那圆滚滚的东西,啪唧一下打在柱子上,又很有重量地坠于地面。
斐守岁定睛一看,是血淋淋的,五识尽是污浊的人头。
陆观道在身后皱眉:“嘶……”
显然那伯茶也是看到了,而且是擦着身子,与他打了个照面。还未等小伯茶反应,复又是惨叫声连连,这会子他听得真切,决然不会是什么木梯子,也不是什么拌嘴打闹。
吞了吞口水,伯茶愣愣地转身,转身去看。
“师!师叔!”
小伯茶不敢相信般,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,煞了话,脚步踉跄,往旁边一倒。
他心中之言传入斐陆两人耳中:“怎么回事,这是什么?人头?师叔的人头?今日方才见到师叔,难不成是师叔对我的考验?师叔不是不喜欢我吗,不喜欢我就这般考验我?试探我……还是要试探作为狐妖徒弟的我?”
“不是这么一回事,绝不是,不会与我开这般的玩笑!”
“妖怪?难不成是妖怪?可是、可是道观有一层护法结界,妖邪岂能擅闯?”
“那……那……能是什么?我能做什么?师父?师父……师父!”小谢义山突然跑起来,手撒开了,就听到他响彻云霄的哭声。
斐守岁提袍在后。
陆观道见了不解:“明知前面有危险,还哭出来……”
“那是怕的,你没发现谢伯茶跑得不对劲吗?”
并不笔直,甚至三番五次要平地摔
那哇哇地哭声不是伤心,人下意识的哭,只会是害怕。更何况,小伯茶也说了,那师叔第一日才见,又不喜欢,何谈伤感。
斐守岁这般猜想,与小伯茶一块儿跑向那个悲伤地。
血腥味愈发浓重,就连伯茶都闻到了,他哭得稀里哗啦,脚步却还在往前跑,不曾停下。
“哇!师父!师父!”喊的是新拜的,没多久的师父。
小谢义山狼狈至极。
陆观道旁观:“他该跑的。”
“跑?”斐守岁说,“他不是在跑吗?”
“我说的是……”
“若他跑了,也就不是谢伯茶,”斐守岁正色,“不是那个有情有义之人。看着吧,看这一出拦路幻术要告诉我们什么。”
看小谢义山努力压抑恐惧,绕过他师叔的身躯,他知道自己救不了的,他该要去找生还的。
可他还什么都不会。
忽地。
又一个躯干从大门内飞出。躯干撞在石板里,没了头,血在道袍上开出深色的花。
伯茶不敢看,捏紧了拳往前方走。
“师兄!我、我不是没良心,师父告诉我要救人,我先救人……”小伯茶心里念着,惧怕的泪水止不住地流,鼻涕挂在他的下巴那儿,一荡一荡。
又念:“我能救人,我不会跑!等我救人,我、我就和师兄们安葬你,还有、还有师叔,我不会忘的……”
擦一把鼻涕。
走向血腥尽头。
那屋子是供奉三清的地方,也是小伯茶的拜师之地。
小伯茶咬着牙,咬出了血,在满是血腥味的空气里,他的血已无关紧要。
走到最靠近三清殿的廊柱,伯茶躲在了廊柱后头。
他按住狂跳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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