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——!”
血衣男子惊叫,“这是什么鬼东西?”
声音戛然而止。
他这才发现眼前的景象早已彻底发生剧变,一下子宛如来到一片茫茫无尽的大墟中。
放眼望去,到处是幽暗神秘的规则力量,到处是令人心悸的天谴气息!
而那大墟最深处,则有密密麻麻的牢笼在混沌雾霭深处浮沉。
隐约可以看到,那其中几个牢笼中,囚禁着一个又一个本命字。
“这应该就是天谴命墟,而我还没有死!”
血衣男子一下子冷静下来。
只是,他看来看去,也根本找不到出口在何处,心中不禁一沉。
传闻中,一切被镇压在天谴命墟中的生灵,下场都会很惨。
本命字都会被囚禁在命运牢笼,成为天谴命力的一部分。
“哟,新任命官来了?”
冷不丁地,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。
紧跟着,一阵嘈杂的哄笑声随之传出。
血衣男子皱眉,这些声音是谁,难道他们在笑话的是自己?
“笑什么笑,这世上可没人比新任命官更懂命运!你们能行?”
有人大喇喇开口。
“哈哈哈,对对对,咱们的确都不懂!”
那哄笑声愈发肆无忌惮了,就像看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。
一下子,血衣男子脸色阴沉下来。
他敢确定,那些家伙在嘲笑的是自己!
什么狗屁的新任命官,无非是在笑话自己才刚执掌命书,就突然间遭难罢了。
“咱们虽然不懂,可也知道,小命官的提醒是真的发自肺腑,根本没撒谎,可那家伙分明不相信,非要跟命书死磕,这一下好了,直接被抓了进来!”
“你确定小命官刚才那么坦诚地说实话,不是在给那家伙挖坑?”
“嘘,瞎说什么大实话!被小命官听到,可是会被记在账上的!”
……听到这,血衣男子心中一阵发堵。
自己难道真的被苏奕坑了?!
应劫刑者
雾霭弥漫,那嘈杂的声音不断响起。
这让血衣男子一阵皱眉,冷冷道:“何方鼠辈,有种站出来一见!”
“哟哟哟,咱们这位新任命官生气了。”
“就这心性,活该被坑!”
“少说点风凉话,都是天涯沦落人。”
冷不丁地,一道慵懒的声音响起,“行了,让我来问他一些问题!”
顿时,那嘈杂的声音沉寂下去。
因为开口的,是陌寒衣。
“这位朋友,你来自万劫之渊,的确有自负的本钱,但在我们这些老家伙眼中,可真没什么值得重视的。”
陌寒衣的声音很随意自然,“我呢,之所以愿意和你聊两句,并非你面子有多大,而是给小命官面子,给他说点他想知道的。”
手握命书的苏奕眉头微挑,这陌寒衣竟早知道自己在关注这一切!
“可我没兴趣和你聊。”
血衣男子冷冷开口。
“那是你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。”
陌寒衣笑起来,“这命书上一任主人的印记,至今犹在,这意味着什么,你难道不清楚?”
血衣男子皱眉道,“印记虽在,他人若不在,又奈我何?”
陌寒衣声音中带着一丝怜悯,“小命官既然能执掌命书,自然是得到了上一任命官的认可,这等情况下,小命官要收拾你,可不要太容易。”
血衣男子顿时沉默了。
而陌寒衣则朗声道,“小命官,此人来自万劫之渊,是一位‘应劫刑者’,天生可掌控命运劫力,在命运长河中,这种家伙足以让妖祖应劫而亡。”
“虽然,在我们这些老家伙眼中,应劫刑者算不上什么,可不得不说,这种家伙极其罕见!”
“命运长河上,遇到妖祖的机会都已很渺茫,可相比起来,见到一个应劫刑者的机会要渺小十倍百倍不止!”
“因为这种家伙,几乎很难从万劫之渊离开,能遇到一个,就堪比天上掉馅饼。”
“洪荒时代,万劫之渊是一切劫难的起源之地,也被视作命运洪流中的劫数之源。”
“命运长河中一切生灵毕生遇到的所有劫数,几乎都源自万劫之渊。”
“而应劫刑者,就好比一切劫难的执刑者。”
“不过,应劫刑者和劫灵不同,后者诞生于命运劫力之中,而前者则是修道者的命魂所化。”
“当然,能成为应劫刑者的命魂,都极为特殊,像这家伙在成为应劫刑者前,应当是一个妖祖,在进入万劫之渊后,被万劫所困,最终不得不以祭命之术换取一个成为应劫刑者的机会。”
……陌寒衣侃侃而谈,把应劫刑者的根脚都说出来。
自始至终,血衣男子在沉默,神色明灭不定。
精彩书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