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仅知道了,还上来就要三台,这……这简直是狮子大开口,好?大的?口气!
见季宇沉默着没吱声,安寻冷笑一声:“不愿意??那就算了。”
他豁然起身,对着自己的?同伴们一招手。
“我们走。”
司良和?白飞源半点不含糊,都迅速起身,眼看他们要离开包厢,夏仪急了,连忙大喊。
“等等!”
夏仪喊住安寻他们,又用乞求的?神情看向自己的?父亲,少年眼底泪光闪动,眼看着就要落下泪来。
为?人父母,最见不得自己的?宝贝孩子露出这种泫然欲泣的?乞求表情,季宇嘴唇抖了抖,长长吐出一口气。
“三台太多了。”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几个字,“我们最多只能?给一台。”
“我们有三个人。”安寻说。
“三个人用一台足够了。”季宇据理力争,“你们可以轮流使用,历代?星河会的?新人都是轮换着使用的?。”
这话他没有说谎,因为?每天的训练时长是有限制的,最多五个小时,若是超出了训练负荷,当事人的精神识海也承受不了。
当然,更重要的?是,如此精密和昂贵的特殊仪器,他们星河会一共也才只有10台,安寻一口气就要走三台,等于是拿走了星河会三分之一的存库,这个损失太大了,季宇实在无法接受!
“就要三台。”安寻眼都没眨,寸步不让,“一台都不能?少。”
“我们最多给一台!”
安寻扭头就走。
见双方谈崩,心?急如焚的?夏仪真的?慌了,他想冲过去?拦住安寻,但被枚兰强硬地?挡下,眼看着安寻一行人要开门离去?,夏仪再也绷不住了,直接崩溃地?痛哭出来。
“哥哥!哥哥我错了!你别走,别走啊!!”
情绪的?爆发耗尽了他所有力气,夏仪双腿一软,直接瘫坐在地?上,他哭嚎着要去?抱安寻的?大腿,但枚兰不可能?让他近安寻的?身,在地?上膝行的?夏仪只能?仰着头,泪眼朦胧地?看着那位他一度十分瞧不起的?“乡巴佬哥哥”,哭得泣不成声。
“我错了,我知错了!呜呜呜……哥哥,我知道你恨我,恨我抢走了你的?泽辞哥哥,我那时不懂事,但我现?在后?悔了,特别特别后?悔,我向你道歉,我向你道歉!”
见安寻不为?所动,夏仪咬咬牙,直接甩手给了自己一耳光。
“我做错了,我活该受罚,我也认罚!”他边哭边扇着自己的?脸,“我对不起哥哥,我对不起你,哥哥你让我做什么都行,呜呜呜……只要让你能?消火,让我做什么都行!我求你了……我求求你了,你别走,好?不好??”
季宇都看呆了,半晌才回?过神,赶紧按住了夏仪的?手。
“小仪!”他又气又心?疼,“你不要这样作践自己!”
夏仪挣脱了父亲的?手,哭得红肿的?眼睛只望着安寻——就算他们现?在已经交恶,但哥哥以前可是最疼爱他的?,有什么好?东西?哥哥自己不舍得用,都会留给他;每次他去?星洲,只要他提的?要求,哥哥就没有不答应的?,哪怕再苦再累,对方都愿意?为?他完成心?愿。
自己现?在都这么惨了,若对方还念过去?的?旧情,至少……至少也会有丝恻隐之心?吧?自己可是他曾经最宠爱的?弟弟啊!
可惜,夏仪注定失望。
无论他是哭着求饶,还是自扇嘴巴,安寻连半个眼神都没给他,全当他不存在一样。
白飞源直接朝夏仪的?方向呸了一口:“小寻他走不走,还轮得到你来插嘴?少来道德绑架这一套。”
司良也冷冷睨了夏仪一眼:“迟来的?道歉比草贱,谁稀罕?别太把?自己当回?事。”
安寻继续朝门口走去?,甚至加快了脚步,在他即将扭动门把?手时——
“等等!”
季宇发话了。
他望着站在门边的?安寻,从未觉得这个儿子如此陌生过。
不,应该说是,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安寻。
都说最了解一个人的?是他的?对手,因为?知己知彼才能?百战不殆,可如今的?季宇根本不了解安寻。
就算这次他可以狠心?不顾夏仪的?名声,任由?谈判破裂,但之后?呢?谁知道安寻手里还有什么牌,若献祭掉夏仪的?名声还不够,对方还有别的?星河会把?柄,之后?是不是就要将整个行会都拖入漩涡?
自己早就输了。
哪怕多么不愿承认,现?实就是:他真的?输了,输给了一个自己并不了解的?对手。
他手里没有筹码,也不敢再赌翻盘的?可能?性,与其继续争斗,还不如暂时妥协,不要让处境持续恶化下去?。
心?底撑着的?那口气突然就散了,季宇没来由?得一阵疲惫,他闭了闭眼,再度开口时,声音也染上了几分颓丧。
“一台。”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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