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秀芝的头露出水面,她大口喘着气,脸上还挂着水珠。
“我愿意作证,指认他们。”她终于听到了这句期待已久的回答。
“你不会后悔?”周秀芝问。
江稚月摇了摇头,抹去她的泪。
“我理解你的一切。”
秦肆难得一见处于深夜的华顿公学。
返程的路上,江稚月牵起了他的手,秦肆虽然不好奇游泳馆里具体发生了什么,但是江稚月通知急救护车,将周秀芝送去医院。
周秀芝仍是拉着女孩的衣摆,死死盯着她的眼睛,哽咽道:“你不会后悔?”
江稚月坚定的摇了摇头。
救护车的鸣笛声渐渐远去,空旷而宁静的校园。
秦肆漫步在黑暗中,江稚月轻轻推了推他,建议他走在路灯下。
秦肆低头,眸色深沉,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。
银白的月光洒下,将两人的身影拉长。
秦肆隐隐约约觉得,有什么东西发生着变化,可是低头观察江稚月的表情,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,不知周秀芝说了什么触动了她,又或者她与周秀芝相似的经历,让她产生了共鸣。
突然,秦肆感觉腰间一暖。
女孩伸出手拥入了他的怀抱。
白皙的小手紧紧地环绕着他精瘦的腰肢,透过昂贵的衣料,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她的体温,发丝间散发出的淡淡清香,两颗心脏的跳动声彼此间回响,融入这静谧的夜色。
秦肆也毫不犹豫地回抱住她。
他的性格既是如此,如果江稚月不愿意说,不会过问多余的东西,没有兴趣打听她的私事,若想知道什么,一定会靠自己的手段探寻。
江稚月却主动向他提起,问道:“你还记得四年前的六月二十一号吗?”
秦肆想,那一天怎能忘却。
那是他人生中屈指可数的挫败之一,竟被父亲设计,遭遇保镖背叛,身中两刀,鲜血淋漓地倒在小巷。
那一天,他的世界仿佛失去了控制,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真实。
“周秀芝的姐姐恰在那日不幸离世,肇事者惊慌逃离现场,恰好途经我回家的那条路。”
江稚月语气似乎有些放空,“其实,我平时不会选择那条路回家,那是我第一次经过那里”
因为她铭记着秦肆遇袭的日子,为了有意避开他倒下的地方,选择了另一条路径,想要与他保持距离,避免因袖手旁观而招致怨恨。
她逃得远远的。
我一定祝贺
因此,她挑选了一条与他相遇的方向完全相反的小路,希望能够远远地避开。
然而,命运似乎另有安排,正如那辆疾驰的跑车从她身前呼啸而过,当她回头望向摄像头的那一刻,一切又变得不同了
而周秀芝从拿到这个视频,看到画面中的那一刻,一切似乎冥冥之中,早已注定好了。
她决意从秦肆的世界离开,逃过这段本应属于他们的剧情,自那一刻起,她就进入另一段全新的故事篇章。
这个故事里,多了周秀芝,多了白家兄妹
秦肆却依旧身处这个故事。
如此相近,她仍能感受到他结实胸膛下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……
秦肆低下头,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。
“挺巧。”
江稚月弯了弯唇角,“是啊,真巧。”
亦如四年前,她从未逃离与他的交集。
江稚月松开手,退出他的怀抱,秦肆环着她的腰,把人抱得更紧。
“这就是你想说的?”
江稚月又问,“那个时候,你在想什么?”
倒在血泊里,濒临死亡之际,秦肆在想什么呢?
是把那个背刺他的保镖丢到海里喂鲨鱼,还是等他查明真相,把背后主谋碎尸万段,以泄心头之恨?
那时秦肆的充满了戾气。
可恍惚中,又觉得不是这样的
那股强烈的失控淹没了他,直到得到救治,躺在高级病房的床上,那种强烈的失控感也没有消散。
父亲告诉他,他的救命恩人是白家的千金小姐,白妍珠。
他们前来探望他,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关切与温暖。
秦肆却只觉得吵闹,直觉告诉他,不应该是这样子的。
那会是什么样呢?
秦肆也不知道,从他被暗算倒在血泊里,事情便超出了他的预料。
后来,父亲告诉他,白妍珠别无所求,只希望能与他缔结婚约,她喜欢他,一见钟情。
这荒谬的说辞,父亲简直把他当做了三岁稚童。
“我觉得事情并不是这样的。”秦肆说:“但我也不知道事情究竟会是什么样。”
“六月二十一号那天,你没有选择改道而行,你会遇见我吗?”他突然发问。
江稚月心跳滞了滞,这人看似沉默寡言,实则又是一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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