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。”月蕴溪语气很平静，将直白的话说得比她还要自然。
&esp;&esp;也就意味着，她清楚地知道她会出来乱晃，了解她是个路痴。
&esp;&esp;鹿呦微怔了一下：“……大家都吃完了么？”
&esp;&esp;停站在她身边，月蕴溪看向她手里还剩有半袋的鱼食，“等你喂完再回去，差不多就结束了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哦。”鹿呦将信将疑，总觉得月蕴溪是在迁就她，但她不认得路，也不太想在此刻又把两人关系弄得暧昧不清，没说什么，扭过身，心不在焉地撒了一把鱼食。
&esp;&esp;“你要不要喂？”她微侧过身，递去手里的袋子。
&esp;&esp;月蕴溪伸手接过。
&esp;&esp;不知有意还是无意，月蕴溪的指尖剐蹭过她的指节。
&esp;&esp;被蚊子叮咬的地方，隐隐泛痒。
&esp;&esp;鹿呦收回手，在微微凸起的红疙瘩上掐了个十字，默默地看月蕴溪喂鱼喂得抠抠搜搜。
&esp;&esp;那一池的鱼被她时有时无的喂食钓得团团转。
&esp;&esp;安静的氛围与时间，慢节奏地漾在水面涟漪里。
&esp;&esp;像是过了很久，但可能只有一两分钟。
&esp;&esp;月蕴溪问：“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么？”
&esp;&esp;鹿呦垂在身侧的手蜷了蜷，“哦，有，钟奶奶让我带话给你，叫你劳逸结合，别把身体熬坏了，什么都没身体健康重要。”
&esp;&esp;月蕴溪近乎是乖顺地应说：“好，记着了。”
&esp;&esp;顿了一下，她追问：“那你呢？”
&esp;&esp;最后一点鱼食撒落下去，鱼尾摆到水面上，水声哗然，盖住了那一下急躁的心跳，与她回答里的微颤。
&esp;&esp;“我什么？”
&esp;&esp;许久，水面归于平静。
&esp;&esp;“也要记得劳逸结合，注意身体。”月蕴溪将合拢指节，收握住空了的小袋，“回去吧。”
&esp;&esp;鹿呦没吭声，沉默地跟在后面。
&esp;&esp;她是知道月蕴溪实际上想问的是什么。
&esp;&esp;是想问，她有没有要说的话。
&esp;&esp;但她还没想好。
&esp;&esp;在新的博弈里，她还是会提前认输。
&esp;&esp;因为月蕴溪太好了。
&esp;&esp;好到她想不通自己有什么值得对方这么喜欢的，好到不忍心给对方一个不公平的开始，好到不敢辜负……
&esp;&esp;路灯下，两人的影子倒是很近，鹿呦低头，视线从影子落到中间的距离。
&esp;&esp;仅隔了半步。
&esp;&esp;回包厢时，其他人正出来，迎面撞上，云竹拿着手机加快脚步走上前说：
&esp;&esp;“西城做手工陶瓷的那家，刚打电话来说我们做的陶瓷全部都烧好了，可以邮寄，我加了她家客服微信，你俩把地址发我。”
&esp;&esp;鹿呦想到回南泉第一天，奶奶有提过这事。
&esp;&esp;老太太似乎特别宝贝自己捏的大陶瓷罐，很怕邮寄过来的路上给磕碰坏了。
&esp;&esp;“可以自己上门拿么？”鹿呦问。
&esp;&esp;“可以是可以。”云竹满脸不解，确认道，“你这是打算再去一趟西城，人肉背回来？”
&esp;&esp;“嗯。”鹿呦点了一下头，“奶奶比较在意她捏的那个，你们有没有要我一起带回来的？”
&esp;&esp;“你好带么，你奶奶做的那个那么大。”黎璨挥挥手，“算了，我那个邮寄就行了。”
&esp;&esp;剩下几人也表示邮寄就行。
&esp;&esp;轮到月蕴溪，她静默了片刻，问说：“能帮我带一下么？”
&esp;&esp;鹿呦微笑着点头应好，而后回忆月蕴溪捏了个什么。
&esp;&esp;走到停车场，临近分别也只想起来月蕴溪手握着一坨泥巴的画面。
&esp;&esp;当时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奶奶捏的陶罐和自己的四不像上，除此以外的，都没太在意。
&esp;&esp;“回去路上注意安全。”月蕴溪对她说。
&esp;&esp;鹿呦“嗯”了声，顺势问道：“你要我带的那个陶瓷是什么？”
&esp;&esp;“……是小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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