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“她是笑着说的。”鹿呦握紧了手里的易拉罐，情绪随着轻颤的长睫低落下去，沉声说，“我以为她是笑着说的。”
&esp;&esp;鹿呦咽了下喉咙，“我以为她是已经看开了父母偏心的事实，不再执着于得到认可，不再在乎父母的打压、对比与否定，能够肆意潇洒甚至是带了点挑衅意味地说：抱歉啊，又让你们失望了。但是没关系，我很满意我自己。”
&esp;&esp;然而并不是。
&esp;&esp;到今天，鹿呦才反应过来，在那个停电的夜晚，她听到的不是笑声。
&esp;&esp;是陶芯隐忍的哭声。
&esp;&esp;没有被人正确指引的小孩，从始至终都没有满意自己。
&esp;&esp;不聚焦的视线里是陶芯礼服的颜色，由上而下、从深到浅渐变的灰，也是她这个人如今的底色。
&esp;&esp;不再是年少时那份纯粹的白，但也没有晦暗得彻底。
&esp;&esp;是以，既让人无法释怀她犯的错，又让人无法忘却她曾经真切的好过。
&esp;&esp;“老实说，我没有想过她会自己站出来承认错误，有点惊讶，也有点……欣慰。我不喜欢她的任性、霸道，厌恶她不问自取，但也不得不承认，除此之外，我还承接过她出自好意的关心和照顾。也能理解她的不配德感，执着地渴望被爱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，我与她也有点相似性，都有不好的一面。”
&esp;&esp;鹿呦皱了皱眉头，想说是完全不一样的性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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