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上。
&esp;&esp;琼山县有土官,但只管安抚不归顺的黎民,不管任何政务。
&esp;&esp;只是面前这六个人却也瞧着不太像汉人官员。
&esp;&esp;“多谢大人关心,当时夜深了,大家都不在六房办公,只是把所有的书籍都烧了。”吕芳行苦恼说道。
&esp;&esp;江芸芸算是听明白了今日这场对话的潜台词了。
&esp;&esp;“那历年的账本册子不是也都没有了?”她故做忧心地问道。
&esp;&esp;众人面面相觑,都没说话。
&esp;&esp;新县令的脾气,他们摸不准,不敢贸然搭话。
&esp;&esp;“我们当时也是想抢救一波的,奈何火势实在太大了。”吕芳行一脸沮丧,“程主簿还为此伤了手,至今没好呢。”
&esp;&esp;江芸芸忧心忡忡说道:“如此尽忠尽责,我可要去看一下了,程主簿住在哪一间的院子啊,等会我去买些果脯糕点,一定不能让主簿寒了心。”
&esp;&esp;吕芳行憨厚一笑:“衙门太小,原先只能住县令一家,我们都在外面置业了,也不好太过挤占大人休息的地方。”
&esp;&esp;高皇帝曾颁行过地方衙署的种种规矩,其中一项就是——“府官居地及各吏舍皆置其中”,也就是说有司官吏必须住在官府公廨,不许杂处民间,要是有违背的,可是要杖八十的。
&esp;&esp;“原来如此。”江芸芸笑着点头,然后话锋一转,神色凝重,“之前的县令许是拖家带口,我却只带了一个弟弟,所需的地方不大,你们这些官吏的俸禄本就不高,如何能这么委屈你们,还是速速搬回来为好。”
&esp;&esp;有几人藏不住事情,脸色微微变了。
&esp;&esp;江芸芸好似没看到一般,继续苦口婆心劝道:“可别不好意思,我那弟弟便是与我一起睡也是常有的,可不能让你们多加消耗,多花的租钱银两可不便宜,这不是平白害得家人们也吃苦。”
&esp;&esp;“我家小孩很多,怕是不合适。”里面最年轻的一个人开口,神色讪讪,“五岁孩子狗嫌猫厌,大人看久了怕是要不高兴了。”
&esp;&esp;江芸芸眼睛一亮:“五岁的孩子好啊,不瞒诸位,我十岁就开始带孩子了,带孩子可是非常得心应手的。”
&esp;&esp;那年轻人眉头已经紧紧皱起来了,下意识去看吕芳行。
&esp;&esp;吕芳行呵呵笑着:“能和江神童玩的那都是什么孩子,历石的孩子如何能入大人的眼。”
&esp;&esp;江芸芸严肃反驳着:“可不能在孩子时就给人分出三六九等,不然孩子长大分不清四六,不着东西,那可真是可惜了。”
&esp;&esp;吕芳行脸上笑容一顿。
&esp;&esp;——他觉得自己又被阴阳怪气了!
&esp;&esp;“孩子嘛,都是有自己脾气的,和我们大人可不一样,有话也不爱说,小孩子不高兴了哭,高兴了笑,一看就看懂了,耐心哄哄就是。”江芸芸瞧着年纪不大,说起育儿经还真是一套一套的。
&esp;&esp;众人听着她说话,心里开始莫名坐立不安。
&esp;&esp;这位新县令真,真奇怪啊。
&esp;&esp;她总是笑眯眯的,瞧着很和气,但她若是盯着你看,你又不是轻视她的温和。
&esp;&esp;她明明才十五岁,就是比一些人家中的孩子还要小,可她说起话来,却又丝毫没有稚气。
&esp;&esp;她甚至穿的有点寒酸,连个像样的配件都没有,偏通身镇定,全然不会自卑。
&esp;&esp;吕芳行低下头,看着自己长满老茧的手掌,神色平静。
&esp;&esp;“所以,大家还是搬过来一起住才好。”江芸芸目视着对面的几人,和气说道,“如此我也能更好得了解诸位同僚才是。”
&esp;&esp;“自然愿意和大人一同居住。”吕芳行抬头,一脸高兴,只是很快又面露为难之色,“只是大家在外面都住许久了,一应老小和家当都生根发芽,瞧着是一时间搬不回来,还请大人宽宥点时间。”
&esp;&esp;江芸芸点头,意味深长说道:“自然,来日方长嘛。”
&esp;&esp;“如此,我们就先带大人去内衙看看,上任知县也是个不爱铺张浪费的人,所以里面只修了书房和卧室,您若是有其他需求,我们一定挤出银子来优先满足您的要求。”
&esp;&esp;吕芳行带路时,笑着解释道。
&esp;&esp;江芸芸笑着没说话,拐弯处,眼尾随意一扫,只看到一角衣摆被迅速提溜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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