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江芸芸气笑了:“打假仗。”
&esp;&esp;“极有可能。”锦衣卫低声说道。
&esp;&esp;“有几人没有抓到?”江芸芸又问。
&esp;&esp;“凡在城内已经悉数抓获,如有反抗,当场格杀,只有八人下午时离开城内,其中兰州卫中一名副将和一名千户尚未逮捕,我们去他们家时人已经不见了,极有可能就在军营中,如今城门紧闭,我们出不去。”
&esp;&esp;明朝所有的卫所都有营城,除海南卫这类比较特殊的,和城池连成一片,剩下的大多设在城外,城内的大都是士兵将领的家所在,还有三日就大年三十了,不少人会轮休回城。
&esp;&esp;兰州卫就在广武门往东走的东教场,中护卫在南面,守备营又颇为特殊,一半一半安置着,所以一直是看城内抗击蒙古的主力。
&esp;&esp;如今蒙古铁骑已经在城门口,沿途除了那零星几座墩台燃起狼烟,其余墩台竟然毫无动静,至于边上的卫所至今没有回援,已经很说明问题了。
&esp;&esp;“中护卫在城内的人都抓了,但守备营中的那四位副将,我们不确定到底是谁有鬼,他们当中定然是有鬼的,密探全都死亡,但他们却能第一个得知消息,陈继今日已经借故要轮访,带了一千人马守城,剩余人都在城外,所以在处理四位副将时,我们不敢轻举妄动。”锦衣卫继续说道。
&esp;&esp;“另外两营的人马集结出现了吗?”江芸芸问。
&esp;&esp;“没有。”最后面的一个锦衣卫说道,“他们三营都不会主动冒头。”
&esp;&esp;江芸芸冷笑一声。
&esp;&esp;“现在怎么办?”为首那个锦衣卫低声问道,“城内的守备力量不足,守备营倒是有几千人在城内,但内奸还未完全确定,不能随意杀害武将,如此怕是守不住这么多城门。”
&esp;&esp;“你相信你们的佥事吗?”江芸芸问。
&esp;&esp;锦衣卫大声说道:“我们自然是相信我们佥事的。”
&esp;&esp;“那就等,等他带人回来。”说话间,江芸芸踏进中护卫的官署。
&esp;&esp;三大营地,又属中护卫最特殊,他们还有保卫肃王的职责,关键时刻甚至要掩护皇家血脉逃离兰州。
&esp;&esp;他们会在兰州城留下一千人马但不会参与守城,只负责守卫肃王府。
&esp;&esp;幸好,又因为中护卫的这个职责,人家家境充裕。
&esp;&esp;江芸芸不仅盯上他们的人,还盯上他们家的钱。
&esp;&esp;江芸芸一把推开拦人的士兵,大声命令道:“随我去南城。”
&esp;&esp;“这不是我们的职责……”那千户下巴一抬,大声嚷嚷着。
&esp;&esp;“杀。”江芸芸面无表情说道。
&esp;&esp;“放肆!”锦衣卫怒目圆睁,拔剑直接一刀把人砍了。
&esp;&esp;尖叫声骤然响起,那人的脑袋滴溜溜滚到江芸芸脚边,眼睛还不可置信地瞪大,身体重重摔在地上,滚烫的鲜血飞溅,打湿江芸芸的衣襟。
&esp;&esp;“走,或者死?”江芸芸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,平静地看着屋内面面相觑的几人,“守不住兰州,你们就像凭着这几百人,在蒙古马下带走肃王,可笑。”
&esp;&esp;“可肃王那边……”
&esp;&esp;“我自然回去交代。”江芸芸看向说话的人,“兰州需要你们。”
&esp;&esp;众人面面相觑。
&esp;&esp;对面的锦衣卫杀气腾腾,一个个剑拔弩张,地上还躺着一具还未冷却的尸体。
&esp;&esp;最可怕的是那个平日里总是笑脸盈盈的江芸,今日被鲜血一沾,竟显出几分冷面罗刹的凶狠残暴。
&esp;&esp;——若是他们不同意,这个江芸真的会把他们都杀了。
&esp;&esp;“若是肃王出了差错……”
&esp;&esp;“自有我担着。”江芸芸面无表情说道。
&esp;&esp;“如此,我们自然去南面,只是……”
&esp;&esp;“死也要守住。”江芸芸冷冷说道,“士兵应该死在战场,而不是还未开打就心中畏惧,说出来丢人!”
&esp;&esp;剩下三人对视一眼,咬牙说道:“如此,那我们各带三百人,肃王那边还请同知出面。”
&esp;&esp;“打开武器库,城内兰州卫已无首领,我和知府亲自守北城。”江芸芸又说。
精彩书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