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在,丁一劭竟然还是以安德鲁头号“挚友”的身份前来致辞,什么“友谊三载,情谊难忘”,什么“突闻噩耗,难以自持”,丁一劭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,可说的话,李茉莉是一句都不明白,特别是他们新兵营毕业才两年,友谊三载,是包括安德鲁在新兵营诬陷你强/奸那一年吗?那个情谊,你也没忘?
&esp;&esp;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,看向如今意气风发的丁一劭,李茉莉有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,熟悉的是他还是那个老同学,尽管周围oga从他出场就惊叹不已,赞叹他的英俊,赞叹他的赫赫军功,可李茉莉望着他却很怅惘,觉得他像完全变了一个人,变成一个道貌岸然的人,变成一个不会出错、圆滑世故的人,或者说……是一个成熟的大人了。
&esp;&esp;他再也不是那个需要自己保护、一紧张说话就磕巴的小丁了。
&esp;&esp;葬礼进行大半,需要抬着棺材上车了,赛威趴在棺木上嚎哭,巴克达统帅和克鲁格以及其余亲王在一旁不住地安慰,最后还是于凯峰把他从棺木上挪开了,让抬棺人开始干活。
&esp;&esp;豪华而硕大的红棕木棺材,重得足有几百斤,丁一劭在一边儿像是等得都要不耐烦了,于凯峰一把挪走,他就走过去火速拉过棺材,直接用后背扛起了棺材前部,双手举起横梁,没让别人搭把手,他后方棺材尾部,则需要四个alpha合力,才把整个棺材扛了起来。
&esp;&esp;丁一劭跟没费力似的,眉头都没皱一下,抬着棺木就去到了王室的花车上,将安德鲁的棺木放到里面去。
&esp;&esp;“我天,怪不得叫他力王,这也太可怕了吧?!”
&esp;&esp;“你看后面那四个人都累得不行了,放下了还在那儿喘粗气,他丁一劭跟扛了一包沙袋似的,腰都没弯一下。”
&esp;&esp;“所以说是阿旗申的后人么,天生神力,”跟李茉莉同一桌的oga家属们忍不住笑道,“他还没娶老婆呢,这将来谁跟了他,还不得散架了……”
&esp;&esp;这一桌人都发出了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低笑来,李茉莉不禁翻了个白眼,这丁一劭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展示自己力量的机会。
&esp;&esp;这送棺木下葬的流程很长,李茉莉想趁机溜走,却被眼尖的赛威夫人发现了,招手让他过来,一起摆弄安德鲁遗像前面的花,玛格列特公主和塞西莉小公主也一边安慰他,一边将人们送来的花都一一摆好。
&esp;&esp;李茉莉只好从善如流地在这儿弄花,塞西莉发现他丝毫不懂插花的艺术,把个花枝大头朝下地塞到那里,就糊弄完事,塞西莉公主不禁捂着嘴笑了。这是葬礼,赛威夫人还在那里流泪,塞西莉公主被玛格列特骂了,塞西莉只好跑到遗像后面去,伏在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身上。
&esp;&esp;“凯文逊,把你妹妹带走。”玛格列特道。
&esp;&esp;轮椅转了半圈,苍白清瘦的手抚在了扶手上,塞西莉公主跟着轮椅上坐着的那个人走了。
&esp;&esp;“莉莉,我们安德鲁一直说喜欢你,希望找个跟你一样漂亮的人做夫人,”赛威夫人哭诉道,“谢谢你来送他。”
&esp;&esp;李茉莉握了握赛威夫人冰凉的手,禁不住叹息,看向了遗像,安德鲁还不到30岁,就把自己玩死了,可就算他咎由自取,夫人又何错之有呢?
&esp;&esp;就这么拖拉了三个多小时,赛威夫人因为伤痛过度而需要休息了,李茉莉才终于得了机会要往楼下走,可电梯一开,却是送葬的人都回来了,他低着头避过一旁,等统帅、于总、赛威、克鲁格等人都出了电梯,再无人出来时,才往电梯里走,刚一抬头,却发现丁一劭站在里面,正微笑地看着他。
&esp;&esp;李茉莉顺手去按地下一层,他的车停在那里,丁一劭的胳膊和手长,却快他一步,抢先按了这座国会大厦的顶层。
&esp;&esp;“要回去了啊?”丁一劭道,“没看我信息?”
&esp;&esp;李茉莉把手机拿出来,发现丁一劭在车上时给自己发了好几条。
&esp;&esp;——等我,俩小时就能完事了。
&esp;&esp;——看来得三小时。
&esp;&esp;——去顶层2401房间等我。
&esp;&esp;李茉莉把手机装进兜里:“一年后我会回复你的。”
&esp;&esp;丁一劭望着他,倏地轻声笑了起来,无奈又没办法地解释道:“太忙了,一直没机会出古蔺,那里没有信号基站,发不出也接不到信息,抱歉了。”
&esp;&esp;抱歉了。
&esp;&esp;多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,李茉莉却也不意外,回首以前,其实丁一劭是为数不多会一直拒绝他的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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