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中的“淫妇”,苏清宴成了爱徒眼中的“姦夫”。
他选择了忍耐。一边是多年好友陈文轩,一边是心底牵掛的人,一边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徒弟。面对流言,苏清宴只能躲起来,靠鑽研黑日轮经卷八打发时间。
他连去见云裳的勇气都没有。
倒是云裳主动找上门来。一个午后,她来到苏清宴住处,见他闷闷不乐,心里明白他的委屈。
“承闻,在我心里,你一直是个坚强的人。”她柔声道,“别人不理解你,我理解。谁心里没点祕密呢?”
苏清宴没想到她如此明事理,原以为会是一顿数落。
“云裳,谢谢你懂我。”他低声道,“是我对不起你,愿你原谅。”
“我们认识不是一天两天了,儿子都叁四岁了。”云裳握着他的手,“我知道你心里苦。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,别在乎那些间言碎语。”
苏清宴点点头:“云裳,有你真好。这段时间…我想出去走走,过阵子就回来。总觉得有双眼睛在背后盯着我。”
云裳明白,眼下正是风口浪尖,出去避避是好事。
“好,”她温顺地答应,“时间会冲淡一切的。”
当晚,苏清宴从密室取了五百两黄金送到云裳家里。这些金子,还是当年用原版《黑日轮经》与《血海大手印》和吐蕃番僧桑吉嘉措换的。他打算再去凌云窟,一是完成黑日轮经的卷八,二是暂时的躲避。
临走前,他又去找了林云岫的母亲萧和婉,塞给她一百五十两黄金。
前阵子他收到林云岫的信。他在开封做官,为官清廉,深受百姓爱戴,还和陈彦心生了个孩子。
苏清宴知道怎么回事,做个好官难,做个清官更难。
萧和婉说什么也不肯收。她医术高明,生活无忧,不想让儿子担心,更不愿给苏清宴添麻烦。
苏清宴非得找个理由说服她不可。
“就当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吧。”他脱口而出。
萧和婉听得一愣,随即笑了:“石掌柜,您说的‘我们的将来’是什么意思?我怎么听糊涂了。”
苏清宴一时语塞,抬头望天,心想:胡乱编个理由吧,只要她肯收下金子,我也算对林云岫有个交代。
“你我有缘,将来肯定会在一起。”他硬着头皮说,“我的儿子…说不定还得託你抚养。这可不是藉口。”
萧和婉静静地听完,咯咯笑起来:“我发现陈家总掌柜说话真有意思,连找藉口都找得这么笨。好啦好啦,这金子我收下,就当是将来帮你养孩子的钱吧!”
苏清宴凝视她许久,目光里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。
“林夫人,”他缓缓道,“我要出一趟远门,以后可能来得少了。你儿子让我常来看你,可眼下这情形…我得离开一阵。你多保重。”
萧和婉听苏清宴说得诚恳,最后还是收下了那一百五十两黄金。她心里明白,这人不只是单纯想帮她,更像是要完成一桩心事。
苏清宴翻身上马,扬鞭直奔乐山凌云窟。这回他是铁了心要把《黑日轮经》卷八给练成,虽说书里写着要一百二十年才能参透,可他哪有那么多时间耗在这上头?
到了凌云窟前,他运起斗转星移,硬是把堵在洞口的大山给挪开了。进了洞,又回身一掌,用内力把洞口重新封上,生怕有人打扰。
洞里那多株的血菩提长得正旺,红彤彤的果子掛满了枝头。苏清宴也顾不上那么多,一口气摘了六颗吞下肚,盘腿就坐在那块佈满赤色纹路的巨石上,照着卷八&ot;共生篇&ot;的口诀练起来:
&ot;因果同契,超脱生死,洞察因果。黑日普照,内力相连。伤损同担,福祸与共。缔结契约,轮回同契。&ot;
这卷八真不是一般的难练。饶是苏清宴有血菩提这等天材地宝相助,进展还是慢得像蜗牛爬。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,连门道都摸不着。
就在苏清宴闭关苦修这段日子,外头的赫连雪发现这人像是蒸发似的,一点消息都没有了。
这天夜里,她独自坐在窗前,忽然想起父亲赫连屠来。
虽说她爹是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&ot;血屠佛魔&ot;,杀人如麻,可对她这个女儿却是捧在手心里疼。从小到大,父亲从不让她沾那些伤天害理的事。孃亲去世后,赫连屠为了她,这么多年都没再娶,硬是一个人把她拉扯大。
想到这儿,赫连雪的眼泪就掉下来了。要不是苏清宴,她爹怎么会这份杀父之仇,她说什么都得报。
洞内,苏清宴正凝神运功,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。洞外,赫连雪抹去眼泪,眼中闪过一丝决绝。这场恩怨,还远未到尽头。
赫连雪正抹着眼泪,她安插的探子就急匆匆来报——说是去烟波阁寻欢作乐时,意外发现老闆娘云裳夫人和苏清宴关係不一般。那探子也是个机灵的,不动声色地继续查了下去。日子一长,竟查出苏清宴不但和云裳交情匪浅,两人还偷偷生了个儿子,取名&ot;石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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