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,一点一点地消失在两人的视野里。
夏油杰微微低头,“我想也是。”
他的声音很轻,仿佛是在对自己说,又仿佛是在回应这渐渐远去的背影。
正在回宿舍的月见脚步停住,突然想起来一件事,“……这么说起来,同一时间段居然能出现三个星浆体吗?”
“三个?还有一个是谁?”夏油杰回头,跟上月见的脚步。
刚刚下过一场雨,道路两旁的树荫下显得格外清凉,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混合的清新气息。
月见避开了那些还未干的小水洼,从地上捡起一根被打落的树枝,拿在手里甩了甩。
“就是九十九由基呀,当年总监部只是想要借她的势和御三家对抗,本来不至于彻底闹翻的,但是在御三家将这条情报透露给她之后,她就找了个机会出国,再也不做任务了。”
将水珠甩干净之后,他用树枝指向夏油杰,“夏油同学,你杀过人吗?”
夏油杰一愣:“什么?”
“去年你们遭遇到的诅咒师,最后的下场也只是回乡下种田了,对吧?”月见露出了然的表情,“大概是有你在的缘故,五条悟下手轻了很多,换作是以前,他早就把那些袭击者全部干掉了。”
黑发少年带着笑意,“就当是我多管闲事吧,在做决定之前,要多想想那些你在意的人和在意你的人啊。”
夏油杰将手掌反复地攥紧又松开,问出了他现在最在意的问题:
“你们第一次杀人……是在什么时候?”
酒吧里流淌着颓废与慵懒的音乐,冰块与玻璃杯碰撞,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。
月见不喜欢喝酒,于是让充当酒保的安室透给自己上了一杯无酒精饮料,饮料中各种缤纷的颜色相互交织,在酒吧灯光的映衬下,显得更为复杂多变。
旁边坐着的绿川光和诸星大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,而贝尔摩德与琴酒则完全充耳不闻,一副完全不打算理会的样子。
月见抬头,看向仿佛无意间开启话题的安室透,“怎么连你也问起来这个了?”
在前几天回答了夏油杰之后,对方脸色看上去不太好的样子,不过这里的所有人无一不是手染鲜血之辈,应该不会被影响。
将关键信息模糊掉之后,月见再一次说出了准确的时间:“是在六岁的时候,有杀手潜入家里,而我是他的暗杀目标。”
贝尔摩德也不装聋了,拿着她的酒杯晃了晃,轻蹙起眉毛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,“所以你是在受伤之后成功反杀了吗?”
“没有啊,我要是真的能被杀手伤到了,传出去都会被其他人笑话的。”月见用吸管搅拌了一下杯里分层的液体,三四种漂亮的颜色相互交融,混合成混浊的一团。
就像隔壁家五条悟一样,这么多年以来,从来听说的都是对方因为使用六眼而烧了脑子,可没传出来什么他被杀手伤到了的消息。
黑发少年露出一个明显有些嫌弃的表情,试探着喝了一口,发现味道没有变化,满意地眯起眼睛,这才继续说道,“本来我都打算放过他,结果他不识好歹,就只能把他杀了。”
说道这里,他还露出一个有些怪异的表情。
琴酒伸出一条大长腿,随意地朝着月见身下的椅子踹了一脚,他扬起下巴,“可别告诉我你是不忍心。”
就着这阵力道,月见来回翘了几下椅子,双手随意地搭在吧台上,慢悠悠地说道:“当然不是,只是那个时候没控制好方式,脏东西溅了一地,有点麻烦之后来打扫的人,怪辛苦他们的。”
绿川光握着酒杯的手指不自觉地紧了紧,他不认为这个“脏东西”是指除了人体组织以外的部分。
被这种人知道了卧底身份,哪怕对方是不管俗事的咒术师……零的安危真的没问题吗?
实际上,在卧底身份暴露之后,降谷零已经和绿川光通过气了,包括公安高层与月见达成的协议他都知道一点,然而,他的担忧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半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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