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白帆说会解决的,语气却很勉强。
软件下载完毕,卢也按捺住纷乱的心绪,开始按照教程安装。莫东冬忽然神采奕奕地说:小也子,我感觉差不多可以给师妹表白了。
噢,卢也说,你想怎么表白?
找个天气好的时候,你叫上贺白帆,我叫上师妹,咱们去东湖露营呗?我看别人发的东湖日落特别漂亮,到时候我就
莫东冬话没说完,被突然的开门声打断。
紧接着,贺白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:卢也?
莫东冬咦了一声,奇怪,卢也不是说贺白帆有事回家了吗?这么快就回来了?
卢也则睁圆眼睛,蓦地站起身来。
他当然也不知道贺白帆怎么忽然回来了通电话的时候明明还在应酬。卢也快步走出去,贺白帆已经关上大门,却还是不可避免地将冷空气裹挟进来。他穿一件宽大而板正的牛仔夹克,手里拎只纸袋,像个风尘仆仆归来的猎人。贺白帆笑着对卢也说:蛋糕,吃不吃?
他的声音有点沙哑,是带着浅浅的醉意。卢也接过蛋糕,顺便攥了攥贺白帆的手。
很冷吧?卢也问。今夜又要降温。
唔,有点。贺白帆话音刚落,兜里手机响了,他迅速在卢也脸颊吻了一下,然后接起电话,走向阳台。他的嘴唇凉冰冰的,并且有些干裂。
卢也将蛋糕盒子拆开,是一小块抹茶巴斯克,他问莫东冬:吃么?
莫东冬拨浪鼓似的摇头:不了不了,人家小贺专门带给你的,我怎么好意思呢?再说我最近减肥。
卢也便不跟他客气,拈起勺子,挖一大块送进嘴巴。
糕体凉凉软软,口感细腻,又带着抹茶清爽的苦涩。
莫东冬笑着说:小也子,看不出来啊,你爱吃这玩意儿?
下一秒,他扭过头去,神情微变。
这老房子空间小、墙体薄、隔音差。贺白帆在阳台接电话,他和卢也听得一清二楚。
妈,你先别急,行吗?
这几天每天都在喝酒,我胃里不舒服,想吐。
那你们替我说一声、解释一下吧。
我在洪大回来取点东西,明天回。
静了几秒。
贺白帆忽然提高音量,语速也变得很快:我不走他们就能帮忙了吗?他们不是一开始就拒绝了吗?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意义?
是,是我做得不对,抱歉,贺白帆的声音又低下去,似乎正在克制情绪,明天再说吧,我真的很累了,你和我爸也早点休息。
贺白帆挂了电话,进房间,冲莫东冬打招呼。他笑得有点疲倦,有点尴尬,莫东冬更比他尴尬一百倍,心中暗道,我靠,我咋这么倒霉呢?一个月不来一趟,来了就碰上贺白帆和他老妈吵架,什么情况啊。莫东冬悄悄瞥一眼卢也,只见小也子抿着嘴唇,眉宇之间满是茫然和担忧。
这两口子肯定要说点私房话了,此地不宜久留。莫东冬抄起自己的电脑,想了想,问卢也:我先把你电脑带回去继续安装?后天后天我师兄回学校了,我就让他来帮我弄。
卢也满心想着贺白帆,干脆地说:好,你带回去吧。
嗯嗯,那我撤了,莫东冬冲贺白帆挥手,小贺,拜拜哦!
巴斯克蛋糕只挖了一勺,放在桌上,再没人动了。卢也从冰箱拿出最后一只橙子,飞快地削了皮,切成一片一片。
他做这些的时候,贺白帆就站在他身后,不说话,静静看着他。
卢也将橙子递向贺白帆,轻声说:慢点吃,很凉。
贺白帆接过碗,用力拥抱卢也。他真的很疲惫了,卢也想。因为这是一个沉甸甸的拥抱,贺白帆全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向卢也,他的呼吸喷洒在卢也颈间,也是滞重的。
白帆,卢也小声唤他,你和阿姨怎么了?
贺白帆声音很闷,带着一点无可奈何的笑意:刚才她骂我呢。
我知道。
今晚他们找人办事,办不成,我妈心情不好。
很重要的事吗?
大概不算最重要的,贺白帆顿了顿,摇头苦笑,其实我也不知道。
卢也无话可说,只好抬手轻拍他的后背,想给他些许安慰。然而,掌心落下的刹那,就听贺白帆嘶地抽了口气。
你怎么了?卢也连忙问。
今天在售楼部被人推了一下,贺白帆面色微窘,磕着后背了。
贺白帆趴在书桌上,胳膊还压着两本雅思真题。卢也小心翼翼卷起他的毛衣,只见光滑而紧致的背脊上,赫然有块深深的青紫色。
卢也伸出食指,很轻、很轻地碰了一下。
疼吗?
不疼,贺白帆老实地说,你刚才拍到这儿,就有点疼。
谁推的你?
当时人太多,没看清。
卢也低声道:给你擦点药。
唔。
空气中弥漫起辛辣的味道,卢也用棉签蘸取红花油,擦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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