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祺压低声音,“听闻贺宜宁办了一个女学,本王此次进贡的《山河图》正好存放在那里,供学生观赏。”
他拿出一个白色瓷瓶,“这是咱们东翼国的醉胭脂,接触者会立刻面部溃烂,再无痊愈可能,本王要让那伶牙俐齿的贺宜宁从此没脸见人!
更何况,若女学中的其他学生出了事,贺宜宁也难逃罪责!”
隔日,芷兰书院。
公公冯禄带着几个小太监,抬了好几个箱子来到书院。
“谢夫人,这是此次东翼国所进献的贡品,皇上让奴才挑了一些书籍,来给书院的学生们观看,其中有幅《山河图》很是壮观。”
贺宜宁笑着道谢:“有劳冯公公。”
她们正打算年后扩招学生,书籍自是越多越好。
贺宜宁让人将书籍都搬到藏书楼,还亲自将那幅《山河图》拿出,挂在了藏书楼最中间的位置。
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画上,贺宜宁走近细看,只见画中的山川河流栩栩如生,用色大胆鲜艳,尤其是那雪山之巅的一抹红霞,仿佛真要从纸上跃出。
“的确是幅好画。”贺宜宁由衷赞叹,忍不住伸手轻抚画作边缘,就在她的指尖接触到红色颜料的瞬间,一阵刺痛从指腹传来。
“嘶!”她猛地缩回手,只见指尖已经泛起不正常的红晕。
一旁的春眠走近惊呼:“夫人,您的手!”
“无碍,可能是中毒了,快去请郭夫人来。”贺宜宁镇定自若,抬手封了自己右手臂上的穴位,防止毒素扩散。
春眠和刘雪柔到时,贺宜宁已坐到一旁的椅子上,她的脸颊微微发烫,整个人有些止不住的眩晕。
春眠惊恐地指着她的脸:“夫人,您的脸怎么了?上面全是蛛网般的红纹!”
贺宜宁摸向自己的脸颊,触手一片滚烫,她果然是中毒了!
“先不要让任何人过来,封锁藏书楼。”她强撑着说道,眼前已经开始发黑。
若被其他人看见自己这副模样,指不定会吓着,传出去对书院的名声也不好。
春眠应了一声,立刻往外跑去。
刘雪柔拿出一颗解毒丸给贺宜宁服下,又握住她的手腕诊脉,不自觉地皱起了眉。
“这毒非比寻常,你方才都接触过什么?”
贺宜宁有些艰难地抬起手,指向那幅山河图。
刘雪柔走过去,用丝帕包着手,在画上来回抚摸,目光最终锁定在那抹鲜艳的红色霞光上。
这里的颜料比其他地方厚实许多。
刘雪柔取下头上的发簪,小心翼翼地刮下一些红色颜料表层,露出下面一层淡蓝色的粉末。
“果然是醉胭脂!”
刘雪柔拿出自己随身的针袋,用银针扎在贺宜宁的脖颈处,暂时阻止毒素蔓延。
“还好你方才点了自己的穴道,若是毒素完全蔓延开来,你的脸怕是真的要毁容了。”
贺宜宁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,“我的孩子可有影响?”
“放心吧,暂无大碍,只是若不尽快解毒,孩子还是有可能保不住。”
刘雪柔曾在一本医书上看到过,醉胭脂虽然不会害人性命,但炼制过程中是加了十足的麝香,有孕之人是万万碰不得的。
贺宜宁看向那幅山河图,这本就是东翼国进献的,昨日自己让展祺失了颜面,是谁要害自己显而易见。
不过这图是冯公公亲自挑选送来的,途中也经过不少人手,若真要追究起来,展祺八成会抵赖。
贺宜宁握住刘雪柔的手,“你可有把握解毒并保下我的孩子?”
“只要有雪莲粉,解毒是没问题的,只是雪莲珍贵,整个京城怕也没有几株,现在开始找怕是来不及。”
就在两人为难时,藏书楼的门突然被推开了。
顾姝走了进来,看见贺宜宁的脸先是一惊,但很快恢复了镇定,随即说明来意,“我们府上有雪莲粉,但只有一小盒,够吗?”
刘雪柔连忙点头,“够!只需要一点点,化水服下就行!”
顾姝很快就回府拿来了雪莲粉,贺宜宁服下后,再加上刘雪柔的针灸,脸上的红纹很快便消退了。
“多谢,你又帮了我一次,”贺宜宁朝顾姝感激一笑,“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事了?”
顾姝解释:“我本是打算来藏书楼还上次借阅的古籍,刚走到门口,就撞见春眠急急忙忙地往外跑,又让我暂时不要进去,能让她这般着急的,怕也只有你了,所以才悄悄过来。”
刘雪柔笑着说:“还好你来了,不然宜宁姐姐的怕是保不住了,这展祺也太过阴险了,竟然会用如此歹毒的手法!”
方才贺宜宁已经告诉她们自己心中的猜测,只是这件事暂时没法来讨个公道,所以刘雪柔才这般生气。
顾姝有些担心,“展祺敢这般明目张胆地对你下手,怕也想好了后招,你下一步打算如何?”
贺宜宁看向那幅山河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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